点击阅读英文原文
麻省理工学院(Massachusetts Institute of Technology)教学系统实验室主任贾斯汀·莱克(Justin Reich)表示,十年前,当大规模在线开放课程(Moocs,慕课)突然出现时,随之而来的在线学习平台有3个首要目标。
他说,首先,它们都想颠覆高等教育,引入一种新的体系。其次,它们想使高校民主化,并为数百万人提供入学机会。第叁,慕课可以改变学习的科学。莱克博士说:“这叁点基本都没能实现。”
相反,他认为,高等教育已经“驯化”了慕课模式,并找到了相应场合,使其在不引发变革的情况下发挥作用,同时主要迎合已经受过良好教育的富裕人群。
许多最初的慕课供应商——他们现在更愿意被称为教育科技公司——已经扩大了自己的服务范围,从最初的大规模公开课扩展到学位、微证书和职业发展。然而,经证实,这并非是一个特别有利可图的模式。
颁辞耻谤蝉别谤补去年11月宣布裁员,原因是“增长率较低和环境不确定性”,而别诲齿的所有者2鲍的股价去年下跌了70%;总部位于英国的贵耻迟耻谤别尝别补谤苍在出现数百万英镑的亏损后被出售给了全球大学系统公司(Glodal University Systems, GUS)。Udacity也裁减了一些员工,并宣布更换领导层。
如果说2012年是着名的,那么根据《纽约时报》(The New York Times)的说法,2022年很可能被视为“慕课消亡之年”。
从表面上看,初始形式的慕课的困境让人难以理解。新冠疫情催生了一种不可逆转的在线教育趋势,并将技术推向了大学生活的中心。
伦敦大学学院(University College London, UCL)数字技术学习教授戴安娜·劳里拉德(Diana Laurillard)表示:“疫情暴发之时,全世界都意识到在线学习不仅仅是廉价的二流课程。”
“在线课程实际上也很好,你可以用它做很多事。当然,这与线下教学是不同的,但在许多方面线上教学会更好。我们两者都需要,尤其当我们对教育机会、包容性和扩张感兴趣的话。”
世界各地的各种封锁措施预示着慕课的第二次暴发,对其关注和投资的规模是2012年以来前所未有的。
莱克博士表示赞同:“对他们来说,新冠疫情可能是一个重大时刻。他们的承诺是,他们可以建造一个比目前更好的基础设施。在2020年,这只不过意味着做到比当时那个破烂、蹒跚、受疫情影响的系统更好就行了。”但这一时期的增长没有继续下去。
咨询顾问保罗·巴西奇(Paul Bacsich)曾在2016年为欧盟撰写了一份对于慕课商业模式的报告。他表示,资金困难并不出人意料。
他的报告发现了慕课盈利的两种形式:对课程的重要部分(如考试或认证)收取额外费用;或利用慕课作为亏本产物,向客户推销更有利可图的课程(如在线硕士课程)。在他看来,在报告发表之后这么多年里,慕课几乎没有什么积极的发展。
事实证明,如果没有强有力的专业和职业培训,这两种赚钱方式都很难成功。
另一个潜在的收入和增长来源——与高校的合作——也停滞了。曾经,高校管理者被迫加入教育科技公司,因为这一行业被视为下一个大事件。但许多人已经表现出对这一行业所能提供的东西感到失望的迹象。
纽约大学(New York University)负责教育技术的副教务长、该领域颇具影响力的人物克莱·舍基(Clay Shirky)在去年10月的泰晤士高等教育世界学术峰会上表示,他发现教育科技被“高估”了,新冠疫情教会了他们学校,不要为了自身的利益而追逐技术创新,而是要专注于教学和合作。这导致纽约大学在疫情期间没有“引进”任何新技术。
从一开始,完成率的问题就一直困扰着慕课课程,莱克博士表示,这是因为“大多数人觉得自学在线课程真的很难,尤其当我们学的不是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时”。
他补充说:“慕课的独特之处在于,它试图在没有大量直接人类参与的情况下对人们进行教学。”
“但即使你在线上学习,人际关系也是不可避免的。我们大多数人加入学习群体是因为责任感、互惠感以及我们与学生和同伴之间的联系。”
“教育机构在指导、咨询和其他类型的人际关系上投入了大量资金,帮助人们坚持工作下去。许多形式的在线学习依赖于较低的师生比,这将使人与人之间产生真正的联系。”
因此,劳里拉德教授认为,教育技术的未来在于职业教育。她说:“慕课一开始大肆宣传向所有人开放最好的高校;但他们没有做到——这样说太差劲了。”
“很长一段时间内,慕课被视为适用于本科生的解决方案。这没能成功并非因为慕课体量很大。重点在于规模庞大,而你无法满足学生所需要的个人辅导。”
她表示,一种乐观的看法是,在线学习所能实现的,加上大型平台所提供的能力,可以用于培训专业人士应对世界面临的“巨大挑战”。
她说:“重点应该放在专业领域在更新新的解决方案、不同的做事方式,以及新的、更环保的做法方面的需求上。除了在线教育以外,还有哪里能提供这些教育呢?”
她说,要让在线教育发挥作用,就必须有激励学生付费的动力。如果资格证书为他们在工作中打开了大门,他们就会付费。
劳里拉德教授说:“如果在线教育被视为你职业发展的一部分,或者表明你有某种特定的技能,这对他们来说就是有价值的,因为周围的人都重视这一点。”
因此,她认为教育科技公司应该与政府部门或大公司建立更多的合作关系。
她说:“你可以说服他们创造条件,让他们的员工或客户愿意为认证和完成课程支付少量费用。”
“这是一种隐性的商业模式。我认为这是可能的,但我们并没有为此努力。他们只是说:‘这行不通;我们会做微认证,让有钱人付钱。’这就是私立教育,有什么好处呢?这种做法有什么愿景?这是一种倒退。”
巴西奇教授表示,向职业教育和认证培训的转变“早就应该开始了”。他表示,公司应该让课程符合英国等监管机构的要求。翱蹿辩耻补濒的认证“在英联邦、加勒比地区和许多其他英语国家得到了广泛了解和接受”。
教育科技公司似乎一致认为,他们的未来在于职业培训。去年11月,当贵耻迟耻谤别尝别补谤苍被骋鲍厂收购时,交易背后的人士强调了该平台将如何与新母公司的人工智能职业管理系统相统合,从而与竞争对手区别开来。
爱丁堡大学(University of Edinburgh)数字教育研究中心校长研究员本·威廉姆森(Ben Williamson)表示:“FutureLearn等慕课公司现在把赌注押在工作相关的学习和职业管理领域中的‘人工智能’上,这意义重大。”
“我们已经经历了两波对于慕课改变高等教育的炒作,但慕课仍没能成功。因此慕课平台所有者们正在寻找其他的商业前景。”
“慕课的第叁波炒作肯定是对于人工智能让学生与工作相匹配的力量。在就业能力和行业技能成为优先考虑项的教育政策背景下,这可能会很受欢迎,但它也使年轻人暴露在自动化技术所可能造成的歧视性伤害之下。”
我们会看到第叁次慕课浪潮吗?莱克博士认为这不太可能。他表示:“我认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们都不会再看到慕课时代的到来。”
“至少在未来几年,教育技术的鼓吹者将更难宣称情况会真正地、彻底地被改变。”
他认为,在很多方面来说,这都不令人意外,因为慕课革命从一开始就不太可能发生。
莱克博士说:“在人类历史上,实质性地、显着地改善教与学的产生方式或教育系统的组织方式的举措非常罕见。”
“人类的发展永远是方寸之间游戏。你可以让学习系统变得更好,但这不会巨大转变的形式发生。改变是在极为细微的、积少成多的改善中实现的。这让那些希望看到巨大变化的人感到沮丧,但这个领域中就是如此。”
tom.williams@timeshighereducation.com
本文由陆子惠为泰晤士高等教育翻译。
后记
Print headline: Can edtech crack the professional education mark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