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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冠大流行之后,大学必须保持国际化

邓肯·马斯克尔(Duncan Maskell)表示,高等教育机构本质上是全球化的,它们之所以蓬勃发展,恰恰是因为其开放性

八月 30, 2020
Mural of a winged healthcare worker with Australian animals
Source: Get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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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尔本大学(University of Melbourne)的学年在2月底迎来了高潮,校园里一片热情洋溢、乐天积极之象,但今年新冠病毒大流行的暴发迅速压制了这一势头。采取必要措施及时应对这一流行病对大学部门造成了严重威胁,这也许是澳大利亚高等教育历史上面临的最大危机。

鉴于海外学生目前是我们招生的主要组成部分,澳大利亚面临的形势更加严峻。国际学生对澳大利亚教育的需求一直在稳步增长。澳大利亚大学目前的资金危机始于边境关闭的那一刻,并随着关闭的延长而恶化。关闭边境是澳大利亚政府早期作出的一项关键而勇敢的决定,无疑对该国在控制感染率方面取得初步成功作出了巨大贡献。但许多负面后果之一是,这意味着我们未来招收海外学生已受到严重威胁。

该海外招生的危机波及整个澳大利亚社会,对大学的经济影响又在整个国家经济中放大。据估计,在未来叁年,该行业将面临累计约190亿澳元(约957亿人民币)的损失,其中大部分来自国际学生收入方面的损失,转变为更广泛的经济损失400亿澳元(约2016亿人民币)。

虽然新冠大流行带来的经济威胁至关重要,但对当前高等教育模式的威胁也必须引起关注:我们在大学校园里工作的能力受到了极大的损害;学生的教学和学习经历与他们所期望的有很大的不同;而且,必须重新考虑有助于促成重大研究合作的至关重要的全球联系。

这种对现有行事方式的威胁促使我们宣泄压力、迅速推出各种计划,尤其是对于在线学习的计划。毫无疑问,这些变化将继续存在,我们必须开发这些服务,以发挥其作为传达方式的潜力。但我们也必须认识到,我们仍然需要人际互动、社区建设、有能力自发地与他人见面并向他们提问,以及为学生提供真正广泛的教育体验的社交活动。我们的大学校园和环境仍将是必不可少的,必须重新设想其重启时的景象。

新冠病毒在全世界蔓延,形势已经十分严峻,一些最强大的国家之间的紧张关系大大加剧,给试图开展国际合作的大学造成了明显的困难。我们生活的这个时代,社会内部有关公正和不公正的重要问题日益突出,导致旧的和未解决的紧张局势死灰复燃,例如,最近在世界范围内极为关键的“黑人的命也重要”抗议活动就反映了这一点。也许对大学来说,尤其有问题的是,尊重、公平的说理和论证越来越多地被暴力、情绪、愤怒和恐惧所取代。

在这个充满挑战的历史时刻,大学发挥着特殊的,甚至可以说是必不可少的作用。现在,时代呼吁世界各地的大学通过智慧领导来展示魄力。世界的挑战就是我们的挑战,我们必须尽我们所能去理解并应对这些挑战,无论是通过寻找具体问题的解决方案,还是通过探索在这些变化的环境中人类应该怎样做事。

大学如何领导?它们可以塑造那些自身本应十分擅长的领域:以质疑知识为特质的教育;鼓励异见的存在,支持强有力但始终尊重的思想交流;相关的研究项目有力推进了对知识的质疑;还有真正的创新,不管是对一个问题的新解决方案,还是对人类关键问题的新思考方式。

这种贡献对于首先抑制这种新型传染病的传播,然后逐渐与之共存至关重要。

一个关键问题是:我们能否采取措施保护最易受该疾病影响的人,特别是老年人,而不因同样的保护措施对其他人群造成不可弥补的损害?一方面,在这一流行病的急性发作阶段采取措施预防感染致死;另一方面,为防止立即死亡采取同样措施却造成社会和经济的损失从而在未来的中长期造成死亡,我们如何才能获得二者合理的平衡?

这些都是我们的新现实带来的深刻难题,需要我们的经济学家、伦理学家和哲学家、社会和政治学家、律师和来自其他学科的思想家的研究,才能明智地回答这些问题。世界已经走出了仅靠医学科学主导抗疫的阶段,进入了社会科学和人文学科发挥核心作用的阶段。

我们甚至可能意识到,想想整个世界历史上记录的那些所有其他传染病,这个新现实实际上并不完全是“新”的,而且事实上,它们现在仍然存在于世界上的许多地方。

在摆脱新冠大流行的努力中,教育必须是我们作为一个社会能够提供的最重要的支持之一。提供这种教育必须在深刻的国际框架内。必须是一种最广义的教育,涉及所有相关的领域,从医学、生物学和物理学到艺术和人文学科。

世界各地的学生仍然渴望获得各个领域的教育和知识,在这样的时代,我们可以预见他们变得更加热切。这种模式在历史上曾经出现过,2020年年中的证据表明,对教育日益增长的需求再次出现。我们可以预期,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人们会想要更深入,更全面地探索社会和自然现实。

大学本身就是国际性的机构。它们的繁荣恰恰是因其伟大的历史传统,即吸引世界各地最优秀、最好奇的人。我们的教职工和学生都是为此而来。

当欧洲第一批大学在中世纪出现时,它们是高度国际化的机构:想想那时旅行多么艰苦,你就会发现大学非同寻常。巴黎大学(University of Paris)成立于1150年,设有4个不同的学院,每个学院都有自己的语言。它的格言是“hic et ubique terrarum”——“在这里,在全世界”。我们的学生来自澳大利亚各地、各个大洲、甚至几乎来自地球上的每个国家。作为一个具有全球影响力的机构,我们的国际学生是我们的重要组成部分。他们是专注的聪明人,渴望学习,渴望在生活中取得成就。我们所有的学生都表现出了考验自己、进入一个新环境、尝试深入学习一门学科所需的勇气。我对他们充满了敬佩,我很高兴看到他们在这里成长学习。

我们的学生为我们提供了一个伟大的历史性机会,来影响许多国家(不仅仅是澳大利亚)的下一代工人、公民和领导人。对于任何关心世界的人来说,这都是一个不容错过的机会。

邓肯·马斯克尔(Duncan Maskell)系墨尔本大学(University of Melbourne)校长。

本文由陈露为泰晤士高等教育翻译。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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