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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是一边做杂事(比如做饭),一边通过 Twitter 阅读大量文献。”
我刚开始搞学术的时候,参加过一个非小说写作课程。那个指导老师出版过两本广受好评的书。她说,要想成为一名优秀的写作者,你需要阅读,而且要好好阅读。这当然是不言自喻的,但是这立马刺痛了我。
我答道,“我有全职工作,还有两个不满四岁的小孩,丈夫又在另外一个城市辛苦工作。有时候,我甚至好几天都没法洗澡,更不要说阅读了。”
她满脸困惑。“但是,你不是学者吗?”
老学者会告诉你,以前阅读是一项重要的工作。2017年,北达科他大学的英语助理教授希拉·李明 (Sheila Liming) 在《观点》 (The Point ) 杂志上发表了一篇文章—— 《赞美不读书》(In Praise of Not Not Reading),她总结道,“我们的大学,像支持和依赖它们的更大文化一样,并不具备结构性资金来承认阅读是一项工作。”现在,学术界要对他们所创造的内容负责而不是消费的内容负责——当然,他们产出的内容一定要具有经济价值。
很少有学者在教学期间有时间阅读。生小孩之前,我要等教学结束后才列出我所在领域的必读新出版物。如今,为了避免参加会议或者处理紧急事件,我会休年假。当两个大点的孩子学校放假的时候,我会利用年假照顾三个小孩。我一边做杂事(比如做饭),一边通过 Twitter 阅读大量文献。
罢飞颈迟迟别谤采用对话式交流,方便快捷,切中要害。学者们要是对某一主题感兴趣,通常会针对与其领域相关的某个评论或者某条信息立即发表看法,于是在几小时内引发讨论,而学术期刊要很多期才能讨论得清楚。当我们乐于分享所在领域同事感兴趣的文章或文件的信息和链接时,我们就建立了在大学内部日渐衰落的合作和研究网络。
然而,学术界与社交媒体并不是天然的盟友。我们的自然状态是静思,然而 Twitter 却像手提钻或者一群苍蝇那样嘈杂。它让你压力倍增,更加疲惫。许多“认真”的人还指出,Twitter 充斥着胡言乱语和无知。然而,这就是生活;学者们应该学会发现好的资料以及去伪存真。另外,Twitter 也需要优化(比如,搜索功能),这样才能帮助越来越依赖它的学者们,他们总是过度劳累,过度紧张。
学者们阅读时间都不充足,但是大家的情况也不完全一样。时间安排是有轻重之分的。那些急需在短期内奉上可量化成果的刚起步的研究员教学任务最重,时间最匮乏。像我这样需要照顾孩子的人还发现,傍晚和周末压根没有时间阅读和做研究。这两个群体不得不奋力获得研究经费来购买教学时间。如果疯帽匠(《爱丽丝梦游仙境》中的角色)有机会为学者们举行茶会,他肯定会说,“如果你能奉上足够多的研究成果来换取经费,你就能腾出时间来做研究了。”
。孩子们入睡后,我会把这段宝贵的时间全部用来阅读。但是,囿于时间太短,阅读时我变得不耐烦了。要是我在白天有时间阅读的话,我会扔掉那些可能相关但比较枯燥、文笔不好的作品。
那些资金雄厚可兼职或者休长假的学者经常会利用无报酬时间阅读。尽管我比较羡慕,但也不得不问:“将无薪时间工作视为特权的行业是不是哪里不对劲?”
维里蒂·阿彻 (Verity Archer ) 是澳大利亚联邦大学的社会学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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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不搜索数据库和预印本服务器了,他们发布的内容太多了。”
我曾问父亲(一名退休的外科医生)他是怎样阅读医学文献的。父亲有点开玩笑地告诉我——只阅读你已经认可的论文。
我不得不承认这个办法挺诱人的,如果不是针对科学研究。
另外一个同事承认自己只阅读与当前主题或实验相关的论文。我能够感同身受,我们的日程安排太紧了,压根没有空闲时间。然而,您要是直到启动新项目或者申请新的资助才开始阅读,您会无从下手、被挤走,或者两种风险兼有。
当然,阅读也能一举两得。比如参加期刊俱乐部的活动,同时培训学生;或者同行评议和期刊编辑,同时提升简历。尽管如此,鉴于我时间越来越不够用(我怀疑其他人也是这样),我开始随时随地进行阅读了。
我每周都努力阅读(好吧,浏览)论文,但是我承认我都不搜索数据库和预印本服务器了。他们发布的内容太多了,即便搜索关键词也很难找到优质且相关的论文。
通常推荐的论文筛选工具是期刊目次 (ToC) 通告服务订阅,这样最新论文目次会直接发送到收件箱。一般每周我都会收到一些我会刻意忽略、删除或者压根没有时间阅读的论文。我也有几本热门杂志,我特别注意浏览它们的主页,因为我知道它们总有有趣的内容。这些杂志包括《分析家》(Analyst)、《分析化学》(Analytical Chemistry) 和《美国化学教育期刊》(Journal of Chemical Education)。
最近,同事介绍我使用美国化学学会的一款提供个性化设置的移动应用程序,这款程序与期刊 RSS 订阅功能类似,我可以在手机上查阅同行评审过的最新研究内容。现在我上下班路上都在使用这款程序,受益匪浅。
科学家们可以在社交媒体上联系同行、发布最新论文以及探讨科学问题,同时手机上使用也很方便,因此社交媒体很受科学家的欢迎。问题是这可能存在一点自我选择偏差——您只看朋友的论文,这意味着您可能会错过许多有趣的材料。有时候 Twitter 推荐的内容太多会让您觉得有负担,尤其是您关注许多账户的时候。我发现关注相关的期刊会很方便,因为许多期刊每周都会推出编辑青睐的论文。此外,使用 Twitter 时,了解正确的题标很关键。对我来说,#nmrchat,#massspec和#metabolomics 经常会推出有趣的文章列表,然后我就可以找到其他相关的论文。
我还发现阅读新闻与观点文章用处很多,我个人就非常喜欢《化学与工程新闻》(Chemical & Engineering News) 杂志。他们的文章不如纯期刊文章严谨,但是内容要宽泛得多。如果您确实需要了解一篇专题论文的细节,该杂志通常还会提供相关相关链接。
如何选择阅读材料呢?这个问题虽然老套,但我不确定是否存在“最好的方法”。每个人都是不同的,对时间的要求也不一样。尽可能去尝试现有的不同工具,至少我们科学家已经习惯这样了。
奥利弗·A·H·琼斯 (Oliver A.?H. Jones)是墨尔本皇家理工大学的化学副教授。
“会议交流会比翻遍所有最新文献更快地抓住辩论的关键词。”
跨越文学研究、哲学和环境人文学科开展工作使得我们几乎无法了解最新的学术文献情况。幸运的是,我认识到了解这个领域更容易——而且通常更有趣。
考虑到这一点,我参加了许多会议和研讨会。我自己也组织学术活动,这要求我对某个主题了如指掌,这样才能邀请演讲者,主持讨论会。
当然,谈话不能代替阅读;但我发现,会议对话比翻遍所有近期文献能更快地抓住辩论的关键术语——值得提醒的是,思考是一种集体活动。我认为这些对话是一种“预读”,因为它们通常足以让我写一篇摘要或判断这个想法是否站得住脚。同样,看着桌子上一大堆未读的书本,我不再指责自己还有好多工作没干,我觉得这表示我要开始掌握更多某个领域的知识。
预读活动最终会导致真正的阅读。当我写提案、写论文或者编写新教程时,这种情况突然就发生了。我的做法很老套:在大英图书馆待上几天,订购某个主题的几乎所有内容,或者坐在家里处理我受会议、博士生和网络浏览启发而购买的一大堆东西。尽管因为我希望将每个学期兼顾各类事务的程度最小化而采用了这种不规律的阅读模式,但它确实有用。与其每周阅读一本书或者一篇论文来拼凑某个领域的知识,不如进行分组阅读,这样我就能更加了解整体知识架构。
弄清阅读内容就是用新知识渠道补充旧渠道(比如出版商名单、图书馆搜索和期刊订阅)。就我所研究的某些领域而言,尤其是动物研究和后人类主义等快速发展的领域,社交媒体因为能够紧密关注最新出版物和当前议题而变得无比宝贵。如果我感觉脱节,我会为出版商做更多的同行评审工作,撰写一些书评。我还关注相关奖项入围名单。今年夏天,我下载了几部入围布克奖和温赖特奖的作品到我的 Kindle 上,当作做假期读物。我感觉很幸运,因为即便这也是我的研究工作,但是阅读当代小说和自然作品仍然让我感到兴趣盎然。
跨学科阅读无法做到面面俱到,这让我在做选择时比其他时候更具探索性,但是我总担心我的博士审核员会写出一本重要书籍或者一篇文章,而我可能会错过它。一旦开始阅读,我就要克制冲动,不要一直读下去直至读完所有内容。
然而,真正的挑战并不在于对新出版物了如指掌,而在于要解决研究中发现的更大差距。有时候,这令人无比沮丧:要是不读希腊语版的《希腊人》(The Greeks ),我怎么做哲学研究呢?如果没有完全理解每个德国文学浪漫派别,我怎么能写出自然作品呢?
为了安抚这位规则的内在执行者,我喜欢旅行时仔细阅读一些历史书籍——或者至少读完这一摞书。
丹妮尔·桑兹 (Danielle Sands) 是伦敦大学皇家哈洛唯学院现代语言、文学与文化系的比较文学和思想专业讲师兼研究生院主任。
“只有在研究经费截止日期或者论文提交之前的那几天,我才能隐约感觉到自己很了解最新文献情况,这时我会狂刷任何相关的新文献。”
“哈哈哈”
当我打开泰晤士高等教育(Times Higher Education) 发来的邮件, 内容是邀请我就如何紧密关注学术文献给同仁们一些建议时,我的狂笑声传遍了方圆一百英里。
说句实在话,我压根就没有做到。紧密关注文献显然是一项变化多端的任务,取决于您的特定学科以及定位。然而,不管您的领域有多专业,我猜想该领域拓展思维、理念提取和完善方法相关的文献几乎无法穷尽,任何个人都不能完整地阅读所有文献。我们也很难弄清到底读到那篇文献为止比较好。
只有在研究经费截止日期或者论文提交之前的那几天,我才能隐约感觉到自己很了解最新文献情况,这时我会狂刷任何相关的新文献,重温之前收藏的内容。这并不是说我总能得到我应得的荣誉:我曾经遭到一个经费评审员的控诉——她认为我“不熟悉当前研究”,指责我没有注意到我提议解决的化学结构已经被发表,这让我感到震惊。
我疯狂地搜索结构数据库,并向合作者发送紧急电子邮件,最终也没找到那个结构。但是,评审员的评论还是让我陷入自我怀疑,特别是我已经承认是自己疏忽了。更糟糕的是,我没有答辩权——所以,不用说,尽管其他评审员给了我高分,我还是没有得到资助。分子结构仍未解决。
在 PubMed 生物医学数据库打开关键词提醒时,我经常因别人抢先一步而感到轻微的心惊胆战。解决大分子结构劳心又劳力,尽管获得跟别人一样的结论时研究也不作废,尤其是采用不同的方法获得相同的结论。但是,如果有人抢先一步,那您的结构几乎就无法在有官方“影响”的期刊上发表。
然而,大多数时候,PubMed 订阅会发来好消息。如果有人引用了我的作品,这些提醒竟然会让我自信满满;当然,如果没有人引用,我会感到愤慨。订阅还会带来有利的影响——比如,阅读大量的科学文献。即便我对该学科已经没有什么兴趣了,我也绝不删除一个订阅,这样再次遇到的时候(这种情况不是没有),我大体上还知道它的最新情况。
那么,我会时刻关注最新文献吗?答案是否定的。虽然,我可以说我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要做,但事实是我每天早晚都有40分钟的通勤时间,而且通常都有座位。这段时间阅读科学文献最好不过了,但是,除非我不得不狂刷文献,否则我宁愿看小说。
对我来说,小说就像他人的正念或锻炼:它让我保持理智。我工作繁忙,还要照顾年幼的小孩,理智于我简直太重要了。
有年夏天,社交媒体上又发生了一场针对工作时间与生产效率的大辩论,这让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相信自我照顾的价值。当然,您也应该尽可能地多抱抱您的孩子、伴侣以及宠物。生命的绚烂多彩可能离不开科学底色,但是从不同的角度去体验它才是有益健康的。
里夫卡·艾萨克森 (Rivka Isaacson) 是伦敦国王学院化学生物学的高级讲师。
“我有意识地将自己从崩溃边缘拉回来,用快乐代替压力。”
面对现实吧,阅读时间永远都不会够。不管多么努力,我们都不可能跟上自身所在领域的最新学术成果,更不用说其他学科发表的所有有趣研究成果了。我们会很轻易地患上信息冒名顶替综合症:所有未读书籍和文章给我们带来了精神负担,这让我们深信其他人肯定做得比我们好。
但是,信息过载并不是什么新困境,也不是 21 世纪学术界所独有的。2010 年,Ann Blair 就出版了《工具书的诞生:近代以前的学术信息管理》( Too Much to Know: Managing Scholarly Information before the Modern Age) ,她在书中指出至少从印刷机发明以来,学者们就一直抱怨“书太多了,根本读不过来”。
最近,每当我感到自己永远也无法读完这些参考文献时,我会有意识地将自己从崩溃边缘拉回来,用快乐代替压力。以下“3搁”法可能并不适用于每个人,但是大多数学科的学者们应该能够适合自己的办法。
首先,重塑(reframe)。有时候,我们只需改变看待学术负担的角度即可。心理学家肖恩·安克尔 (Shawn Achor) 在《幸福竞争力》(The Happiness Advantage)一书中写道,他时常提醒自己非常喜欢学习新思想和研究发现,于是重塑了这些令人倍感压力且期限逼近的文献综述:“我想办法从精神上定义任务(体力劳动),并且有意识地改变它(为充实而读书)。我跟他人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也换了表述方式。我告诉几个朋友,我在星巴克快乐地读书,然后我开始意识到我确实在快乐地读书。”
其二,静修(retreat)。微软创始人比尔·盖茨每年都会花两周时间思考,收拾一大摞书刊杂志,躲在偏僻的小屋里,每天废寝忘食地阅读、写作和思考。这就是盖茨著名的“思考周”,《深度工作力:浅薄时代,个人成功的关键能力》(Deep Work: Rules for Success in a Distracted World )的作者卡尔·纽波特 ( Cal Newport) 称之为“大动作”:一种资源分配,它告诉世界和大家我们是多么需要和珍惜思考时间。写作静修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学术传统。所以,不如我们也组织一个专门的“阅读周”,不管是独自一人还是和同事们一起阅读?
最后,重装(reupholster)。我有个同事在办公室放了一把舒适的“阅读椅”。不管她是忙于会见学生、回复邮件还是在办公桌整理行政文件的时候,这张装饰精美的扶手椅就安静地在角落里,温和地提醒她阅读是多么快乐的事情。阅读精装书和期刊杂志的时候,她才坐在这把椅子上。在她看来,数字屏幕太伤眼睛,而看纸质书可以划关键短语,草草地写页边注,这体验真是多姿多彩啊。傍晚,我坐在椅子上阅读就像抓住了这偷来的快乐时光,而不是屈服于生产力的持续压力。
这几个解决方案都要求移动物理位置(不管是去咖啡馆/小屋或者只是换一把不同的椅子)和转变心态(从压力到快乐,从“忙碌”到放松)。强光屏幕换为柔和白纸,放下读完所有文献的负担,闻着香薰慢下来。
?海伦·索德 (Helen Sword) 教授 是奥克兰大学高等教育学习和研究中心主任,著有作品《学术写作指南 : 100位杰出学者的写作之道》() (2017).。
“我们阅读的内容、阅读方式,以及最重要的是,我们推荐的内容都会对别人产生影响。”
随着科学进步和出版行业快速发展,那些希望了解最新研究发现和假设的人们将面临严峻的挑战。虽然可行途径很多,但是只有在考虑技术创新的机会和成本的特定背景下研究这个问题才有价值。
目前,科学家可利用自动个人搜索协议来阅读那些与其下一个经费申请相关的论文或者那些可能引用的论文。这个方法非常简单,但是有几个缺点。
首先,强化教学并且开展周密研究有助于培养了解最新文献的真正实力。假设一门课程不只是入门课程,讲师就必须介绍和评估本领域的最新重要发现。活跃的研究人员会发现这件事再简单不过了——只要他们的文献搜索词不局限于他们关注实验方法以及直接实验室目标相关的主题。指导老师将基于文献的项目纳入教学大纲,这样在学生的努力下他们可以进一步扩大其在更宽广领域的知识面。
科学家还会因为阅读面狭窄而写不出好的评论文章——这对他们以及他们的读者都不好。当前,许多评论文章仅仅将文献摘要和一串搜索词糅合起来。阅读和写作这类文章用处很有限;他们主要是为那些懒得查阅原始文献的人提供引文而已。
然而,如果处理得当,评论文章可以概述某个领域,针对文献提供批判性观点,将现有数据导入某个模型,并且提出可检验的假设和供未来调查的途径。撰写这样一篇文章需要作者进行广泛而深入的阅读,但这种文章对那些挣扎在书海、从期刊和科学协会发来的邮件、媒体报道和社交媒体报道中搜索研究论文、阅读文献的人而言,无疑是一道福音。
我经常对这些证据不足的营销声明感到失望或彻底愤怒,尽管我还是跟其他人一样充满好奇,但是我的经历让我避开这些诱惑,不常去点击链接了。
我们必须明白保持文献诚信越来越需要集体努力了。我们阅读的内容、我们如何阅读,以及最重要的是,我们推荐的内容都会对别人产生影响。例如,我们克制冲动,不去宣传那些我们没有亲自评估的研究成果,同时警惕记者在报纸和杂志上发表的文章,他们缺乏训练,不清楚如何审查对于科学进展的断言,因此容易照搬新闻稿。
科学文献跟科学本身一样,一直都是动态发展的。重新解释早期研究结果的意义一直是研究论文的一个重要特征。然而,在互联网诞生之前的几十年里,一种僵化现象开始出现,人们认为着名研究人员发表具有挑衅意味的论文是不体面的行为。现在,科学语料库不再是“独白”,而是“对话”,这是个好现象。
一些最有趣的读物包括文章评论、同行评议和期刊。通常,理解一篇论文的分析成果需要读者了解一些他们原本相对不清楚的主题或技巧,但这对读者的教学、研究以及未来的阅读都有好处。真正的科学家会不断地重新评估他们的知识来源,思考是否有更好的办法来获取和分享观点。
大卫·A·桑德斯 (David A. Sanders ) 是普渡大学生物科学系的副教授。
“数字人文问题概括了整个学术研究面临的困境。”
弗朗哥·莫雷蒂 (Franco Moretti) 在千禧年表示,多读书似乎也解决不了问题。谈到如何将比较文学的范围扩展到西欧,这位来自意大利的文学评论家在《新左评论》( New Left Review)上呼吁采用完全不同的方法,以取代多读书(精读)扩大知识面的想法。
这就是莫雷蒂着名的“遥读”方法的起源,遥读即阅读更大系统的文献,而不是单个文本。它将很快在计算或数字人文方法中找到有效的形式,采用软件程序迅速梳理成千上万文本来识别广泛的文学和社会学模式。
精读和遥读如何实现最佳互补呢?这个数字人文问题概括了整个学术研究面临的困境。阅读内容问题关系到智力劳动的社会层面,而这个时代数字计算具有巨大发展潜力,因此智力劳动变得更加复杂了。
踏入某个研究领域无异于进入一个正在对话的房间,然后大家发表各自的看法。这需要两个条件:大概了解之前的谈话内容(您进来之前大家在谈什么)以及创造新知识的能力(房间内的人为什么要听您讲话?)。计算机在一定程度上能够满足以上两个条件。 但是,如果人类利用他们的潜在知识讨论的文本,那么在他们的引导下,计算机会达到最佳效果。
最近牛津大学出版社邀请我去编撰《牛津文学研究百科全书》(Oxford Research Encyclopedia of Literature),这一现实让我极为震惊。邀请函将该项目描述为“维基百科的学术替代品”,试图创建一个“动态的、不断发展的研究百科全书,它将与该领域一起成长”。与维基百科进行比较说明:在谷歌搜索时代,简单的研究路径必然是最好的吗?您简单地搜索一下,首先出现的研究材料一定是那些最有可能对你有用的材料吗?
保持对话是博士研究中一个相对直接的步骤,尽管进入房间需要大量精力。同样,在职业学术生涯的最初几年,保持对话比较容易。如果您停留在相同的研究领域,仍然很容易保持对话。当您承担全新研究项目时,挑战会越来越大——这些项目离您最初的子专业领域越远,挑战越大。
虽然没有人能帮你阅读背景资料,但他们至少能为你指明方向。这本书仍然在人文学科中扮演着权威研究单位的角色。除了具体内容外,这本书列出的参考书目对我也很重要。这是另一位学者的研究轨迹,他在你之前进行了有益的开采。关注子领域特定期刊也是了解新领域相关研究发现的好办法;那里的微观轮廓比学科期刊上更清晰可见。这意味着,像我这样的现代主义文学学者可能会选择《现代主义》(Modernism) 、《现代性》(Modernity)而不是《现代语言协会》(PMLA)。
但是,数字世界也有其独特的社会意义。在某个学术活动上发表了一天的演讲后,社交媒体上总是会塞满大意为“我需要虫虫虫建议”的帖子——后面跟着数十条有用的建议。如果您没有时间读完,至少可以让电脑为您筛选一下。
赛卡特·马宗达 (Saikat Majumdar) 的新书《业余评论家》(The Critic as Amateur)将于今年九月出版,这是一本合编的散文集。
“RSS 订阅跟关键词排序一起使用时会产生巨大的价值。”
学者们应该对他们领域发表的所有论文都有所了解。毕竟,这些博览群书的科学家尽可能地减少了时间和金钱的浪费。然而,根据 阿瑞夫·金哈(Arif Jinha)的,2009 年同行评议论文已突破 5000万篇。尽管这是所有学科的论文总数,但是它强调了解所有论文几乎是不可能的。
传统科学家通常只阅读他们最喜欢的几样期刊。但是,随着期刊数量日益增多以及科学全球化,日益分散的文学领域争相发布有价值的论文。RSS 订阅可最大限度地减少搜索时间,当它与关键词排序一起使用时,会产生巨大的价值。大多数学术订阅包含论文标题、作者列表、摘要和全文链接,以及目录图像——在学术出版中遭低估的元素,期刊应该在这方面加大投入,使其具有吸引力和指导意义。
然而,到底哪些论文需要全篇阅读呢?这仍然存在挑战。首先,我通过追踪引文线索,成功地找到了主要范式出版物。同样,阅读综述某一特定领域近期和历史成就的文章是相当有用的。但是,读者需要警惕这类论文:通常,他们的标题在感知价值和产生引用方面发挥重要作用,因为这些标题常常与对该领域感兴趣的研究人员可能使用的常见谷歌搜索术语相似。
我们也应该警惕只阅读有声望的期刊。几乎可以肯定的是,最严格、最全面和最具复制性的技术论文都发表在更专业但影响力更低的期刊上。此外,并非所有科学家都认同“影响力”的作用。我认识的一些最有才华的科学家会将最好的作品交给那些他们认为最能引起有作用的关注的出版社,而这与影响力毫不相干。
毫无疑问,最全面的文献阅读方法是接收您所在领域所有期刊 的RSS 订阅内容,然后根据关键词、作者和引文线索谨慎地给内容分类。在读博士期间,每天我会利用RSS 订阅不加选择地浏览100 到 200 篇论文,但只会下载几篇完整的论文。这让我对本领域之外的主题有所接触,从而发现了许多新的研究方向(以及更多出版物)。
在一些蓬勃发展的领域,技术性更强的增量报告如雨后春笋般涌现,远远超过了真正的范式转变论文。然而,一看标题就知道全部内容了。比如, 卤化铅钙钛矿的光电特性。我承认,我在这个领域也发表了增量论文,这让我感到内疚——但是,我知道这只是我使用RSS订阅来掌握文献。
RSS 订阅方法肯定不是完美无瑕的——它太费时间了。一些实践者发现留出阅读时间是有帮助的,但是我相信科学会立即违反强加给它的任何安排。相反,在理想状态下,搜索和阅读文献应该上升到“愉悦”层面,并融入到日常生活中。
无论如何,我希望我能够开展教学和团队管理工作,过好自己的生活,还能腾出更多时间阅读文献。
克里斯托弗·亨顿 (Christopher Hendon) 是俄勒冈大学计算材料化学的助理教授。
后记
Print headline: Skim, skip, tweet, retreat…?